2017年10月22日上午,患者胡某第一次到被告急诊科门诊就诊,主诉“一过性左侧肢体乏力伴言语不利17小时”。查体,神志清楚,体查四肢肌力正常,病理征阴性,查头颅CT未见脑出血及新发脑梗病灶。急诊科诊断考虑,短暂性脑缺血发作(TIA)可能性大,建议患者到神经内科就诊。胡某挂了下午神经内科门诊号,但并未就诊。2017年10月23日8:20左右,胡某被120急救车送往被告急诊科门诊就诊,主诉“突发言语不清左侧肢体无力2小时”,查体BP:126/72mmHg,神清,左侧肢体肌力2级,左侧巴彬斯基征阳性,查头颅CT报告:1.左侧颞、额、枕叶软化灶;2.两侧筛窦炎症;3.右侧硬化型乳突,诊断考虑:脑血管意外。被告将其收入神经内科住院治疗,对胡某在全麻下急行全脑血管造影并血管内支架取栓术,术后胡某血压下降,转入ICU。2017年10月24日3时20分,胡某出现心脏停博,经抢救至4时,胡某未能恢复自主呼吸、心跳,宣告临床死亡。死亡诊断:1、急行右侧大脑半球梗塞;2、右侧大脑中动脉闭塞;3、胸部闭合性损伤:左侧第4、5前肋及第8后肋骨折,左肺挫裂伤;4、左侧胸腔内出血左侧胸腔大量积液;5、重度失血性贫血并低血容量性休克;6、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7、支气管哮喘急性发作;8、电解质紊乱;9、血小板减少症;10、急性肾功能衰竭。2018年2月1日,原告以被告对患者胡某病情判断不准确、查体不仔细等过错为由诉至本院,请求判如所请。
认为被告在第一次急诊时未按照医方综合卒中中心的流程启动卒中绿色通道,由神经内科医生主导诊疗过程,予以针对性的预防加重措施(如阿司匹林、氯吡格雷等药物),对患者病情的严重性估计不足,未能告知患者家属病情的严重程度,第二次急诊接诊时未能及时、全面的了解到患者有外伤史,对患者查体不够细致,未能及时发现患者存在肋骨骨折,医方存在漏诊行为,从而导致搬运过程未能对患者进行更好的保护,以避免发生胸腔出血,因此鉴定意见认定:
1、被告在对患者胡某的医疗行为中存在过错;
2、被告的医疗过错行为与患者胡某的死亡存在因果关系;
3、被告的医疗过错行为对患者胡某死亡的原因力大小为次要因素,参与度为30%。
原告对上述鉴定意见书关于过错的认定没有异议,但认为被告的过错行为是导致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被告应当承担主要责任,如果不存在被告的过错,患者可能不会死亡,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治。被告对鉴定意见书不予认可,主张患者胡某就诊时被告尚未建立综合卒中中心,不能要求按综合卒中中心已建立的流程要求被告,且在第一次急诊时被告已经尽到了告知义务,鉴定意见认为第二次急诊时“外伤史明确”也与事实不符,患者并未提供“外伤史”的病史,被告不存在过错。
本院认为,本院依法委托广东省医学会进行医疗损害鉴定,该会出具的广医损鉴[2019]005号医疗损害鉴定意见书。原告对上述鉴定意见书予以认可,但主张被告应承担主要责任,但对此并未提供证据予以佐证,故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不认可上述鉴定意见书,但其未能提供证实患者胡某就诊时未成立卒中中心,以及卒中中心成立与“卒中绿色通道,由神经内科医生主导诊疗过程,予以针对性的预防加重措施(如阿司匹林、氯吡格雷等药物),对患者病情的严重性估计不足,未能告知患者家属病情的严重程度”存在必然联系,故对被告的该项异议,本院不予采纳。被告还主张涉案并非由“外伤明确史”,但从双方认可的住院病历来看,胡某系在骑车过程中突发下肢肢体无力,被告在急诊接诊时未能及时、全面的了解到患者有外伤史,对患者查体不够细致,未能及时发现患者存在肋骨骨折,鉴定机构认定被告存在漏诊行为,并无不妥,故对被告的该项异议,本院亦不予采纳。综上,本院对广东省医学会出具的上述鉴定意见书予以认定,结合本案的具体情况,本院认为被告应当对胡某因涉案死亡造成的损害承担30%的赔偿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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